有一个名字叫母亲(同事散文作品)

晚饭时,母亲从亲戚家回来,坐在小桌边,端起碗,慢条斯理地用筷子沿着碗边往嘴里拨稀饭,一边细细咀嚼,头转向我,眼睛闪着一丝光芒,“兰,我今天看到妈妈了!”
妈妈的妈妈,也就是我的外婆,在妈妈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。作为家中长女,妈妈责无旁贷地分担起家庭的重任,拉扯着弟妹的成长,出于无法,一个尚在襁褓之中妹妹过给别人抚养,当然现在也认了亲。外公仪表堂堂,一表人才,伤心过度,本不想再娶,后来为了拉扯几个子女长大,才又娶了现在的外婆,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,满脸的麻子,会吹水烟袋。妈妈叫她“娘娘”。前几年,妈妈的“娘娘”在医院病逝,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想吃菜粥,我便挺着大肚子给她忙活,然后用保温桶给捎过去,没过几天,她就远离了我们;再没有几天,我在医院生下女儿彤彤。生命就这样,茫然得如同一个轮回,有人走开,有人来,来来又往往,充斥了数不尽的欢笑和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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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要建厂和修路,一些古坟要迁,其中也包括我的外婆。当挖出来后,是五十多年的光阴,一张破草席包裹着,头颅和一些躯干还在,手腕上的一个银手镯也在,那寄托了生者对死者无尽的惦念和哀悼。当年,妈妈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,懵懂无知的年龄,也许还似懂非懂地看着这一切,就这样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永远作别。
我的眼里有一些闪烁,有一个名字叫母亲。每次接过妈妈帮我洗的一些衣服,总会有一些感动,焕然一新的就如同灵魂的洗礼。妈妈洗衣服不喜欢用温水泡,她说泡了以后会掉色,她总是用冷水,然后打上肥皂粉慢慢地搓,很脏的地方就用指甲掐着慢慢地洗。我也这样仔仔细细地给女儿洗衣服,因为这是一份很美好的感觉和回忆,就如同窗台上多年前,年少时穿过的一双红布鞋。
没有母亲的家是容易迷茫和失去航向的,多少漂泊的游子魂牵梦绕的家,就是踏进门槛时还能热热呼呼叫一声妈,也许多少年的浪迹和追寻,只是为了回到母亲的身边,向她细述沿途的风景。
在时间的长河里,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时代的声音,可是自始自终,总有一条似有若无的红线默默贯穿着,那是母亲温柔的拍打和一曲古老的歌谣,纵然时光匆匆,也象一辆古老的纺车,吱吱又呀呀,在岁月里慢慢悠悠地摇呀摇!(陈祥兰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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